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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自己的一部分。

梦魇俯视着缠绕着自己的巨蟒，双目眯了眯，忽而笑道：“陆云柯，你想亲手弑神么？”

陆云柯抬目看向梦魇，嗓音微哑：“我一直想杀死某位自称是神的存在。江秦，你，真的是梦魇之主？”

“是。”察觉陆云柯眼中的暗色，阿莱蒂斯眉峰一皱，似有不解。

这一瞬的迟滞，就使得天道巨蟒狠狠咬住了他的翅膀。

“聒噪。”

阿莱蒂斯一把撕裂被咬住的那只翅膀，将之与天道化为的巨蟒一起丢开后，困惑地看向陆云柯。

“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？”

陆云柯闭了闭眼，艰涩道：“因为我想杀死的，就是你，梦魇之主。”

他的世界，因强大的神魔而毁。

传闻中带来永夜的神魔，正是眼前的梦魇。

这并不是一个询问清楚阿莱蒂斯真实身份的好时机，然而，看着轻易吞噬一整个世界的天道巨蟒，再看看与天道巨蟒同一层次的梦魇，陆云柯却生出了一丝动摇。

眼前的天道和梦魇之主本质上毫无差别，他们生来强大，惯常以玩弄它们的造物和戏耍整个世界取乐。

不曾弱小，没有过血肉，不会受到致命伤害，所以也不会怜悯和宽容弱小。

于是，他们能带来的便只有恐惧和毁灭。

梦魇的幻像与天道巨蟒缠斗在一起，被撕裂的翅膀流淌出一种空洞晦暗的力量，那种力量化为万千星辰飘散开，美得惊心动魄。

陆云柯对面的银发青年背后也渗出了血迹，阿莱蒂斯却似毫无感觉，他看着陆云柯，眼中闪过一丝受伤。

陆云柯不信他。

阿莱蒂斯叹息道：“你还是不信我。若你恨我，便来向我复仇吧。我教你，你看，只要以另一个同等的至高神为武器，便能杀死与他同等级的神明。”

在没相遇之前，梦魇的确傲慢的藐视所有低等的生灵，人类更是毫无例外。

他曾厌憎人类，也曾悲悯人类。

在无尽的岁月中，他尝试过无数种选择，其中，自然又毁灭和创造，也有仇恨。

若曾经毁灭的那部分选择中有陆云柯的存在，他的确曾给自己深爱的人带来伤痕……

这一次，阿莱蒂斯选择将选择权交还给陆云柯。

话音落，阿莱蒂斯握住了陆云柯的手，十指相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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